姬无曲本是闭眼便能入梦的,今夜却清醒得紧。姬无曲心中叹息,看来,赠经教于她来说,始终是个心结。
彩羽偏头看过去,只见她家师叔祖眼睛闭着,很恬淡平和的样子——她师叔祖给人的感觉一贯如此。
可她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证明她内心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无波无澜。
姬无曲抖的眼皮累得慌,干脆就睁开眼睛,眼睛随便找个地方看着发呆。
彩羽蓦然开口,道:“师叔祖……你同我说说罢。”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把一向好脾气的师叔祖消磨成了这样。
姬无曲闻言,沉默片刻方才开口。
“说来,也是你师叔祖我自己,少不更事,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那时候我也就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被养的跟个傻妞一样,唔……同现在的你差不多。”
……
“……师叔祖你现在多大年龄?”
姬无曲算了算,回道:“今年刚好三百岁罢。”
彩羽咧嘴一笑:“我未孵化时,未化形时,化形之后,全加起来刚好三百零二岁。”
意思就是,我现在比你年岁都大,怎么地也不能把三百多岁的我跟十七八岁的你相较而说。
姬无曲不由偏头看了看彩羽,只是夜晚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真切,瞧见了个虚影而已。
便又把头转回来,道,“那你师叔祖我还算幸运,起码没有同你一样,到现在还是个傻姑娘。”
彩羽:“……”你接着说吧,愿意怎么说怎么说,我不插嘴了。
姬无曲把手枕在脑后,再度闭上了眼睛。
若没有那件事,恐怕她现在也还一如从前,懵懂得可怕,天真得可怕。
她私心里愿意把当年的自己总结为太过单纯,可她也知道,那么多单纯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