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下行李,高叫道:“摆渡的!撑船过来!”
连叫几遍,只见那柳荫里面,咿咿哑哑的,撑出一只船儿。不多时,相近这岸。师徒们仔细看了那船儿,真个是:短棹分波,轻桡泛浪。
一个妇人撑开船只,缓慢划到师徒四人眼前。
行者近于船边道:“你是摆渡的?”
那妇人道:“是。”
行者道:“梢公如何不在,却着梢婆撑船?”
妇人道:“客从远方而来,不知此方国度,名为西梁女国,又叫女儿国,从不曾有男子。”
行者一愣:“还有此等事情?莫不是诓俺不成?自天地开辟以降,阴阳交融,方才存在生命。哪里存在那只有阴,无有阳的道理?”
师徒四人都不相信。
那妇人闻言,微笑不再反驳,只道:“是与不是,进得国家便知。”
言及此处,师徒四人也不再多问,玄奘当先上去,沙和尚跟随后面,也将行李挑了上去,行者上跳,然后顺过船来,八戒牵上白马,收了跳板。
那妇人撑开船,摇动桨,顷刻间过了河。身登西岸,长老教沙僧解开包,取几文钱钞与他。
妇人更不争多寡,将缆拴在傍水的桩上,笑嘻嘻径入庄屋里去了,师徒四人在暗中稍坐,玄奘见那水清,一时口渴,便着八戒:“取钵盂,舀些水来吃。”
那呆子道:“我也正要些儿吃哩。”即取钵盂,舀了一钵,未给玄奘,先一气饮干。然后再舀了一钵,递与师父。
玄奘看了看那钵盂,正要饮尽,忽然皱起眉头,却感受到这钵盂当中,有着一道极为玄妙的意蕴。
那似乎是万物初生的气息,仿佛是生命,也仿佛是大地。
玄奘感受了一番,方才缓慢将钵盂中的清水饮入,一瞬,似乎感受到了天地与自己的接近,便向行者道:“徒儿,这水有玄妙,其灵蕴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