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国叹了口气,情知自己父亲的判断,在其立场上是正确的。
他也无法说服。
但,他却不得不抱着万一的希望,劝谏道:“即使如此,父君就不考虑大劫之后吗?”
“帝君们秋后算账,我等有该如何?”
齐公笑了:“眼前若不能渡过,何谈大劫之后?”
“晋国在扩张,秦国在扩张,楚国也在扩张!”
“灭国、伐国,并吞四野!”
“我齐国岂能坐以待毙?”
“况且,上界总是要用人的!”
“你看,前两年,连天子被抓,都要去请晋国先祖下凡,督促晋公出兵!”
“痴儿,你莫要多想!”
齐公信心十足:“待我齐国,并吞诸国,将疆域扩张到大江以北,就是一个进可以重建秩序,退能自保大江的强国!”
“到那时候,无论是北伐,还是南下,都有足够筹码!”
“你我父子,如那昔年宗周文王、武王一样,在宗庙享受十余年香火供奉,让诸天帝君都要朝拜,也未可知!”
公子国垂下头去。
他明白,自己就和那些他所知道的,忧心国家,悲伤社稷,眼看着悲剧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诗人一般了。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他在心中念着昔年宗周破灭时,那个无名氏的写下的诗句:“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初读不觉诗中意,再读已是诗中人。
大劫之下,清醒本身就是惩罚。
而且是最严厉的惩罚!
让你看着悲剧蔓延,让你看着一切发生。
你却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