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完成了最后一笔,检查了下草稿说道:“这不是你这些年一直推动的事儿吗?登基就说言禁海者斩,言弃西域者斩,言匽武者斩,你这么说,就是在支持你的哥哥弟弟,有这一天,不过是昨日因,今日果罢了。”
“你是大明皇帝,你愿意封就封,不愿意封,就拉倒,你不封,等到咱嗝屁了,他们也得自己登基,现在,你们这哥几个,就等着咱赶紧闭眼呢。”
“想当皇帝,连个骂名都不肯背。”
朱祁钰将手中的草稿纸递给了朱见澄说道:“把这最后一页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装订成书吧,推咱出去走走吧。”
他示意太监推来了转椅,在朱见澄和朱佑松的帮助下,坐到了转椅之上,走过了锯了门槛的大门,走出了讲武堂的后院。
“孩儿打算把解刳院取缔,重归太医院。”朱见澄犹豫了下,解刳院过于残忍,自从景泰四十年后,就再没有往解刳院里送过人,而且解刳院也慢慢无人当值了。
冉思娘走后,解刳院的大医官就只剩下三人,这十多年,老的老,死的死,也没人愿意进解刳院,毕竟这地方,毁誉参半,解刳院已经杂草丛生。
朱祁钰靠在躺椅上,看着路两边的参天大树,这些树,种在这里六十年,他无所谓的说道:“嗯,你愿意取缔就取缔吧。”
“朝臣们一直在说钱法不能满足大明所需,孩儿觉得他们在哄骗,还是能用的,钞法仍然不是时候。”朱见澄犹豫了下,对于钱法钞法,朱见澄仍然坚持钱法。
大明的金银还是不够多,不足以支持大明发行宝钞,对此,朱见澄选择了一意孤行。
“嗯,都行。”朱祁钰伸出手,阳光穿过的树叶的间隙,落下了斑驳打在了满是褶皱的手上,他对死亡并没有什么畏惧,这些年,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了人世,连李宾言、王复也在去年走在了他的前面。
“袁指挥昨夜薨逝了。”朱见澄终于还是告诉了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