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难免会出现军卒恃恩自恣,纠集亲朋,让里正、掌令官难做,也当大皇帝难做。
但是换个乡,不再自己的本乡任职,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这种问题。
于谦犹豫了一下,试探的着问道:“陛下是准备打算对户籍进行梳理吗?”
“陛下对京营进行了清汰,是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
“但是臣以为,眼下并非良机。”
于谦是有担忧的,就像陈镒所说,陛下的步伐一旦开始盲目,没有了章法,大明这艘船真的有可能会沉的。
大明万世不移的户籍制度,的确是需要改变,但那不是一道诏书的事情,就可以解决问题。
即便是下了诏书,但是这种制度的存在土壤还在,那他就不可能被执行。
就像是陛下所言,制定零利钱的律法,根本不可能执行,反而会滋生青稻钱的泛滥成灾。
朱祁钰摇头说道:“暂时试行一下,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于谦重重的松了口气,他就怕陛下性子急,反而把善政变成了苛政,要知道那些个被压得抬不起头的官僚,都在等着大皇帝犯错,然后疯狂反攻倒算。
什么时候天下罪之?皇帝犯错的时候。
朱祁钰和于谦关于农庄法的一些改良,深入而充分的交换了意见,双方达成了诸多广泛共识,对分歧,保留了彼此的意见。
比如朱祁钰对【被俘的土匪】的意见是,有血债的直接杀死,没有血债的土匪,直接送进大明的古拉格大酒店,扔到煤井司去挖煤到死。
但是于谦对这些土匪主张区分对待,对于手上没沾着百姓鲜血的土匪,以改造为主。
朱祁钰完全不认为吃过生肉的野兽,还能还素。
即便是他们的双手没有沾过百姓的血,难道就没有为虎作伥、以壮声势吗?难道就没分享过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