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目光透着几分凶狠说道:“命令京营军士,梳理,设置军屯即是。此次缴获牛,分给军屯卫所。”
确切的说,于谦说的那部分地,不是无主之地。
他们本身是有主的,就是那些南逃的缙绅、富商、巨贾、明公们的地,但是此时朱祁钰将其定性为了无主之地。
国有难,则举家逃难。
这些地既然舍弃,就不要怪朱祁钰不仁不义了。
看,他就是这么的薄凉寡恩。
“无主之地?军屯卫所?”于谦吞了吞喉头,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朱祁钰,这是要做什么?
朱祁钰点头说道:“对。”
“金尚书言福建蠲免三年税赋即可,朕觉得不够,当地百姓揭竿而起,绝非仅仅因为冬牲的缘故,福建既然已经打烂了。”
“朕欲令宁阳侯陈懋,训练百姓挑选精壮团练之后再返乡。”
“设立农庄,土地农庄所有,共同耕种、收获,扬晒之后,按户按工,分配米粱。”
“这是朕的一些想法,于老师父可以先看看。”
于谦接过了朱祁钰递过来的敕喻,兴安一转身,走到了书房之外,从外面关上了门,守在门外。
陛下要和于老师父谈大事,兴安听不懂,他要守着,不让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兴安知道,那是陛下自上次谈到天下寺庙田产时候,一直在思考的问题,陛下时常沉吟许久,才会落下一笔。
那将是震动天下的大事。
于谦看到了兴安的动作,又认真的研读了一下朱祁钰的敕喻,面色时而涨红,时而煞白。
将近两刻钟的时间,很短的敕喻,于谦才看完它,他看了看周围无人,便知道今天这番谈话,干系甚大,可能会影响到以后数年甚至十数年的国体根本。
但是为人臣,有些话,必须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