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伪朝会在大军的攻伐下逐步退出河南、湖广,最终据守四川或者南疆,然而,之后老夫接到了一封信,可以说,这封信才真正让老夫下定了决心。”
吴邦佐心中一颤,“谁...谁的信?”
“两江总兵定远侯杨志!”
“什么!”
吴邦佐猛地站起身,突然颓然地坐下了,“他将朝廷援军的路线告知了叛军?”
李彦敬点了点头,“不错。”
吴邦佐眼睛里似要闪出泪花,却生生地忍住了,语气十分平静,“你,得到消息了?”
李彦敬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一早送来的,想必军报已经快要到了。”
吴邦佐接过了那封信,打开急看,突然脸色变得惨白,双手一松,那封信飘落在书案上。
吴邦佐呆滞的眼神随着飘落的信件转向书案,又转向面色平静的李彦敬,喃喃道:“这二十余万汉军没有死在与异族的厮杀中,却死在了自己人的阴谋下,你...你们会下地狱的....”
突然,吴邦佐一口气接不上来,眼一黑,身子瘫软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吴邦佐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坐在了文渊阁偏殿内,边上李彦敬躺在躺椅上,手中握着一卷书,有心没心地看着。
吴邦佐一阵猛咳。
李彦敬眼睛盯着书,“首辅醒了。”
“什么时辰了?”
“申时正。”
“定远侯有句话说得不错,‘是死一个人好,还是死一千、一万个人好,当然是越少越好。正是为了以后少死人,今日才不得不牺牲牛阁老他们’,首辅没有去河南,不知道那里百姓的苦,先是水灾,然后是兵灾,紧接着朝廷收复失地又要清洗为叛军提供便利的人,怎一个惨字可以形容。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必须要休养生息,给百姓一个安稳的生活,否则,这个天下就真要乱了。”
没有回答,吴邦佐双眼潮润,调匀呼吸,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