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红木棺材搁在上首,案上摆着香炉,了了青烟中,林枚跪在火盆边上,一身素服,哭的梨花带雨,时不时往盆中洒些纸钱。
史家诸子跪在下首。
史文龙共有七子,老大史勇与老二史枫,由前妻所出,二十年前,前妻死在了仇家手里,史文龙又娶了林枚,生了史进,另四子是妾生子,庶出。
七兄弟跪在堂下,每当有宾客前来,必放声嚎哭。
史勇二十来岁,虽然哭着,心头却是一片轻松,父亲死了,压在头上的大石也去掉了,作为嫡长子,合该名正言顺的执掌家业,唯一可虑……是二娘和那小畜生!
史勇不禁看了眼史进,隐有兴灾乐祸之意。
父母身亡,子女要服二十五个月的斩衰,今冬科举,史进别想再参加,区区一个举人,如何和自己争家产?
“堂尊大人到!”
这时,门外传来唱诺!
堂中哭声再起。
张柬之身着便服,孤身一人踏入堂内,拈起香,向史文龙的棺木拜了三拜,正要离去之时,史勇突然扑了上来,抱着张柬之的腿大哭道:“堂尊,我父死的好惨哪,求堂尊严查凶手,为我父报仇啊!”
张柬之眉心微拧,再看林枚眼神变得阴冷起来,其余诸子大为错愕,心里有了数,很明显,史勇仗着嫡长子的身份争夺话语权,怕是下一步,就是威逼诸弟,凌迫寡母了。
不过这类阴私宅事与他无关,他也不可能为史家诸子出头,只是淡淡道:“县里自当尽力查明真相,请贤侄节哀顺便。”
“多谢老大人!”
史勇呜咽着松开手。
张柬之略一点头,快步离去,李元芳已候在门外。
“问清楚了?”
张柬之问道。
“孟将公,咱们先去码头,上船勘探一番!”
李元芳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