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
“李相公,这……”
陈铭贞闻言后便面露难色,并有些不解。
“我等职在留守、务在维稳,圣驾远在东都,岂可主动滋乱!”
李昭德懒得详细解释,抬手对王方庆招了招,然后便直入衙堂。待到坐定之后,他便掏出一份坊间搜得的文赋又读一遍,眼中寒芒闪烁,旋即便说道:“招有司文学诸笔,再作数文,鹤鹮雉雁凡所诸禽,各作篇章,略论飞禽伤谷,一并路津暗作发散!”
随同入堂的陈铭贞闻言后自有几分不解,哪怕他这种文辞不精之人也能看得出这所谓《鸠鸟赋》是在借物讽事、中伤贵人,李昭德不作捕拿不止,居然还有闲情再作添乱。
但王方庆在听到这话后,心中便略有了然。
李昭德又继续说道:“着令留守各司查验太仓、常平仓等诸仓,随时准备开仓平准。州府并诸县张榜告民,河津将随时令畅通、漕米不久便大举入关,严禁行商坐贾囤积弄市!有滥行妖文、以飞禽伤谷而惑众牟利者,查实捉实,一概不饶!”
王方庆也是从武周旧年走来的老臣,早年在朝也眼见过李昭德掌权强势的气势凌人,但在听完李昭德的应变策略之后,心中还是不由得感慨李昭德的确有执政大才。
他一路行来时,也在思忖该要如何应对这样一桩意外突变,只是脑海中还没有形成定计。但李昭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却已经有了一整套的谋略,而且还能兼顾其他。
妖文滥发于市,用强拿捕无疑是下下之策,会让事态变得更加严重、加重民情惶恐、激发官民对立。而李昭德则用鱼目混珠、曲解文义为禽鸟伤谷,将黑锅扣在一些有意囤积居奇的粮商头上。
如今关中粮食供应本就大仰外界的输入,晚春时下正是青黄不接,再加上北征大军还未完全撤回国中,长安市中也的确有一些囤粮高售的苗头。李昭德这么做,既解决了眼前的舆情骚乱,又可借此对囤积商贾加以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