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任,请以检阅武库巡察诸府。”
“是我疏忽了,就这么办。”
听到武三思的提醒,武则天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又转望向武攸宁,说道:“三思所事繁忙琐细,已经无暇关照其余。凤阁张光辅入刑,岑长倩一人在署尤其可虑,攸宁分守北衙之外,以凤阁侍郎干预政事,勿使岑某一人独大。”
且不说武攸宁目露欣喜并连忙俯首应命,武三思听到这话后却有些傻眼,低下头稍作思忖,意思是不是如果自己不争巡察三卫诸府这一差事,便有可能入凤阁拜相?
武则天并没有心情关心武三思的小心思,转而又对武承嗣说道:“鸾台目下并非首冲,承嗣且任文昌右相,即日主持制举诸科事宜,以此统合在野士情,让他们无暇谤议其余。”
给武氏诸子安排好各自负责的事情之后,武则天又是漏夜难眠,思忖应对诸种可能变故的方案。
这群侄子们虽然一个个干劲十足,志气可嘉,但很多事也并非一腔热血壮志就能做好,毕竟能力是一个硬伤。
很多时候,局势绷紧到了一个临界点,往往只需要一根稻草便能彻底崩盘。现在以宰相为首的外朝廷臣势力已经被她按压到一个极限,但越是如此,一旦反弹起来所迸发的反噬之力也实在让人无从估量。
一步一步行至如今,武则天自然不会轻易认输,在接受韦待价战败这一噩耗事实之后,她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
可是一想到她的这些侄子们虽然占据南北衙禁军将领职位,但究竟有没有能力为接下来的腥风血雨提供足够可靠的武力保证,武则天心里又充满了怀疑。
夜中,武则天提笔而书,一笔一划都缓慢且沉重,内容则是皇太子李成器加洛州牧。与朝臣们斗了这么多年,她最清楚如何控制这些人的心意狂想,但心里也很清楚,一旦这一份诏令发出,她此前数年的苦功又将会大步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