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头康多宝向前,一脸惭愧道:“新任直事到来,勒令仆等须臾不离,甚至不许小退以向大王告罪……”
其余管事者也都讪讪上前,说辞大同小异。
这些高低眼说些什么,李潼也就一听,或会以为他们是诿过于人。但康多宝这乐工也算是相熟,他既然也这么说,便让李潼越发肯定那个乐官到来应该就是针对自己。
毕竟若仅仅只是太乐署上官不乐自己干涉内教坊事,也完全不必表现得针锋相对、恶意满满。
如果那乐官真是丘神勣安排的,可知这狗贼要害他家之心甚切,一俟打听到他们兄弟频繁往来内教坊,即刻就做出了安排。一个南衙大将军要往太乐署安排一个低品卑职,也实在没有难度可言。
一念及此,李潼更觉薛怀义面目可爱起来。
丘神勣既然把人安排到了禁中,绝不会只是寻晦气那么简单,他们兄弟还真没有什么应对良策,最聪明做法无疑灰溜溜离开内教坊,龟缩回仁智院。他这段时间所做的工作,自然也就只能付诸流水。
可是现在,无论内中蕴藏着什么样的险恶毒计,都被薛怀义大脚踹飞。只怕在短期之内,没了解到薛怀义与他们一家真正关系之前,丘神勣应是不敢再轻举妄动的。如此,便又争取到一点弥足珍贵的时间。
没有了恶人阻事,李潼在这内教坊也算半个主人,自然要热情招待刚刚帮了他一个大忙的薛怀义,吩咐康多宝等乐工接连上演他这段时间翻新的曲目也是基本操作,顺便也是通过薛怀义检验一下成果。
薛怀义市井出身,自然也不会对什么清商雅乐感兴趣,李潼最近所翻新那些小曲杂调自然是投其趣味,听得不亦乐乎。尤其那曲太平公主都赞不绝口的《逍遥王》,更是一连听了十几遍。
兴浓之际,薛怀义甚至自己亲自下场,或掏弹、或吹奏并击打,居然也都耍得有模有样,更让李潼认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