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穷途末路上的自己竟然可以这么狼狈。
飞机着陆,瞬间的耳鸣,周围影影绰绰,任非已经不太能分辨这些人都是谁,自己又在哪,只是唯一清醒的那么一丝意识在一群人的嘈杂中分辨出来有人说落地了让他再挺一挺,说医疗队马上就来,任非死命地眨了几下眼睛对上了焦,一手依然固执地抓着他的背包,一手从裤兜里摸出来手机,开机,找到谭辉的电话,胡乱地塞到了一个空乘手上,“……不要你们医疗队……给这个号码打电话,他在外面等着接我呢。”
空乘就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状态跟快要死了似的,竟然还敢说出拒不就医的话,然而并没有人理一个意识不清醒的重病患的要求,几个人合力把他抬到医疗组的担架上,那个被他“托付”的空乘拿着他手机呢,也跟着医疗组一路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按任非说的,拨通了谭辉的电话……
任非那时候其实已经顾不上空乘对着电话说什么了,但是当空乘按照谭辉的意思把手机贴他耳朵上的时候,他却听清了谭辉声音,稳若磐石,铿锵有力,“我们都在外面,你放心,出不了岔子,这就来接你。”
他们队长那最近总是在咆哮的声音沉定可靠,值得信任,任非听完连嗯一声的力气都没有,死撑着的最后一点清醒因为队友的到来而松懈,他脑袋一偏,无声无息地彻底晕了过去。
………………
…………
凌晨两三点通常是人睡眠最深的时间段,熟睡之中被手机震动吵醒,这对在公安系统任职多年的任道远来说已经是习以为然的家常便饭。
但是今天当他把电话接起来,沉默中听对方把话说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点恍惚,觉得对方是不是打错了电话。
他们竟然在电话里跟他说,他儿子受伤昏迷,现在正躺在120急救车里被送往东林二院。
市局的大boss多年来应对全市安保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