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剪辑,陪范晓丽一起做她接的那些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工作。
然后开始考公务员。
也许是化悲愤为力量,出事后的第二年,范晓丽的心理状态在丈夫夜以继日的陪伴下有所好转,而曹万年也终于成了东林监狱的管教。
生活里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重建着,直到六年前,范晓丽的病情毫无预兆地突然恶化。这一次,曹万年再也治不好她的妻子,从那一年开始,他们成了东林二院心理科的常客。
这一点跟警方从二院调出来的病例档案能对上,范晓丽的心理干预治疗,的确是从六年前开始的,而不是他们在曹万年房子里找到的挂号单据上显示的三年前。
根据曹万年的自诉也可以得出结论,无论是视频剪辑技术还是心理干预知识,曹万年都是为了范晓丽而学会的,他本来是为了用它们唤醒他的妻子,可是当妻子死后,它们却成了他杀人的手段。
范晓丽死于两个月前。
自杀。
自杀的那天晚上,正好是曹万年值夜班,大半夜,曹晴强自镇定地给他打电话,电话里,女儿颤抖的声音不确定地对他说,她觉得妈妈好像不太对,让他快点回来看一看。
何止是不太对,他进门的时候,范晓丽的身体已经冷了……
床头柜里,她常吃的那瓶安眠药被倒得一片都不剩,里面卷着一张用红笔写的信——
老曹:
对不起,我走了。
我活着,既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我,也不能给孩子一个幸福的家,我不知道自己继续这样挣扎的意义是什么。我一个人看不见希望,却把你也拽进深渊,这是我的错,而我也不想你一错再错。那年的事情,我走不出来了,但你不应该陷入它的围城。
我走了。我离开你,希望你能重新找回自己。
好好爱孩子,爱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