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摁着的动作中能感受到她的挣扎和犹豫,他没催她,他看着曹晴又一次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良久的沉默后,有颗豆大的眼泪从她哭红的眼角又落了下来,“……不是,没人让我这么做。我自己的主意。我知道我爸都干了什么,也知道早晚有一天警察要找上来。我没办法说服他停下,就只能帮着他遮掩……我已经没妈了,不想再没爸……我不想没有家。”
“……”任非一口气没吐出来,卡在嗓子里,发酵成微带着哽咽的感同身受的酸楚,在他嗓子里酸胀得难受,被他一口狠狠咽回肚子里。
他没法宽慰曹晴什么。像她这样的孩子,聪明而敏感,既然知道她爸都做了什么,那么也一定早就在各种引擎上搜索过一百八十遍,很明确地知道他爸会受到怎样的法律制裁。
他原本跟曹晴说“兴许还能帮她爸爸挣个从轻发落”,那句话本来也是个权宜之计,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知道曹晴对整件事情知道的这么完整,而当他现在知道之后,他就说不出这种搪塞的话了。
除非曹万年自首,否则的话,法律不会对这样一个监守自盗的人宽大处理。而就目前的情况看,去抓捕曹万年的同事们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嫌疑人明显是逃了,所以他也没有能力给曹晴任何这方面的承诺。
沉默中,曹晴突然仰头问他:“你们在找我爸吧?”
任非笑了一下,伸手又摸摸她的头,语气很肯定,“你知道他在哪儿。”
“我知道。”曹晴点点头说:“但如果你们漫无目的的就这么一直找,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曹晴倔强的抿着嘴角,手里的一团纸被她压成了一个实心的小小的圆球儿,“如果我告诉你们他在哪儿,能算他自首吗?”
任非摇摇头,“不能。”
曹晴没说话。
任非的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他用的号码一直关机,应该是已经把卡扔掉了。但是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