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表面无明显外伤,口腔与鼻孔有蕈样泡沫,气管、支气管有泡沫并附着化学漂染制剂沉淀,肺脏呈水性肺气肿,解剖后切面有泡沫和溺液流出——以上特点都区别于被抛尸入水后的尸体现象,所以基本排除死者被人抛尸入水的可能,从而可以断定,这个人确是溺水死的。”
溺水。
虽然可以判断的溺水而亡,但是溺水并不等于自杀。
任非从椅子上站起来,坐的时间太长,起来的时候两条腿僵麻的已经跟木桩没什么区别,他一时半会走不了路,就用目光越过旁边的两个法医,看向解剖台上那具静静躺在那里的尸体。
死者身上的化学染料已经在尸检开始之前就被清理干净了,但是染料的侵入和腐蚀性太强,即使把皮肤表面已经逐渐干涸的液体都擦干净,红色的染料还是有一部分偷偷沁进了皮肤里,以至于死者从头到脚所有皮肤都被镀上了薄薄的桃红色,乍看之下,如同被蒸熟了一般,可怖到让人作呕。
而从得知这个人死了的那一刻开始,就始终困扰着任非的诡异不安,也并没有因为法医给出的结果而减弱半分。
这是不合常理的。
他的死亡第六感通常在面对谋杀的时候才会起作用,没道理会对着一个自杀的人一个劲儿地给他鸣警钟。
那么,是这个人的死另有隐情,还是他从没出过错的第六感忽然有了问题?
任非思来想去,在两种可能之间犹疑不定。
他不敢完全相信直觉,也不想彻底否定它。
舔舔干燥的嘴唇,任非收回目光,思考片刻,他对上法医的眼睛,“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有人先在他身体里注射了什么药物,致使他自己从跳了染池?能不能检查一下血液和肌肉中有没有药物残留之类的?”
对于法医学,任非是个完全的门外汉,有些专业的术语,偶尔听胡雪莉说起,当时他还暗暗提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