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方寸之间,吃喝作息全无自由。
但是自己的节奏却被梁炎东完全掌控了。
他一个警察,一举一动,前前后后竟然被一个囚犯看得通透,他做一件事,起因为何,结果如何,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梁炎东却从头至尾把控得不差分毫,而自己却始终看不透梁炎东这个人……
这个男人第一次让任非感觉到危险。他捏着手里有如千斤重的纸条说不出话来,旁边的狱警今天却无法陪他在这里耽误时间。
“任非,你自己出去吧,监狱里今天出了点事,我得走了,待会儿就不送你了。”
关洋声音焦急,尚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任非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关洋皱着眉,平时別在武装带上的警务通今天被他握在手里,“就你来之前,十五监区死了个人。”
“十五监区?”任非猛地一激灵,“——那不就是梁炎东在的那个监区?!”
眼见着关洋点头,一股不好的预感夹杂着丝丝凉意从脚底猛然窜起,任非几乎在关洋点头的一瞬间就立刻追问上去:“怎么死的?他杀?”
“哪可能,这是监狱啊!要杀人就杀人?”关洋意外地看着他,随即又想了想,兀自解释,“自己跳做工的染池里溺死的。反正判的也是无期,活着和死了也没区别,估计可能自己想不开了吧。”
“……自杀?”任非捻了一下手里薄薄的纸条,眉宇间透着掩藏不住的犹疑,“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儿呢?”
“任非,你可要职业病了啊。”关洋反倒是有点担心地扫了任非一眼,警务通里他们老大在叫集合,不能再耽搁,关洋也就摆摆手急忙往监区跑去了。
剩了任非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出了会见室,沿着通道往监狱外面走,路上偶有嘈杂,任非循声,目光越过外墙岗楼上持枪警戒的武警,往更远处看出,只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