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磨没了,他烦躁地抬手搓乱了自己的短发,“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儿,您手边那个是我给梁炎东写的减刑申请,您看看,您能不能把这事帮我办了?就当是我求您一回——我都答应他了,我不能言而无信。”
“你不能言而无信?”市局的大boss听完怒不可谒地“啪”的一下把文件砸在餐桌上,震得碗碟都带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好啊,我回去就把你这减刑申请变成你的离职申请!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从今以后,你也甭想再给我瞎胡闹下去!”
任非一听,眼睛也顿时一立,莫名其妙的针锋对麦芒,父子俩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凭什么?!我堂堂正正考进去的,您凭什么说撸就撸?!”
“凭你无组织无纪律,不知天高地厚还自以为做的都对!”
“那是谁逼我去找梁炎东的?还不是您么?!要不是您给杨局定下三天破案的军令状,我怎么可能贸贸然的想到要往监狱跑?!”
“军令状那是你上级跟上级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刚进队的兵,只需要服从命令,谁给你擅自行动权利的?!”
“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您敢说几天前您说三天这个期限,不是对杨局蓄意打击报复吗?当初我考刑警你死活不让百般阻挠,就因为杨局后来收了我,您心里不始终就有根刺儿吗?!”
“怎么说话呢!”任道远这下是动了真气,盛怒之下大手猛地拍在桌子上,“嘭”的一声,引得周围的食客都循声望来,好不容易换了衣服重新捯饬好自己的姑娘刚走到近前,就又被吓了一跳,手里装着旧衣服的袋子差点又没扔地上……
这种事儿不方便当着外人谈,即使吵得再不可开交,这时候也必须偃旗息鼓了。任非粗喘口气,知道这事儿在他爸这里也是行不通,于是再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跟他爸相看两厌,站起来就要走,即将越过姑娘之际,被任道远一声断喝吼得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