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寒,谢谢你。能这般了解我。但,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便是为了一种使命和信仰而活的,纵使是死,也是为了那道光。所以,不必劝,也不要劝。”
赢雪临的目光始终如不灭的星火一般灼热注视着西北方向,没有悲哀,亦没有其他任何的情感。
如同一只仙气飘飘的飞蛾,不断地追寻着光源,从来都不问归期。
温北寒望着赢雪临那样的目光,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祝福。
他只知道,那一夜,那么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在阁顶的寒风凛冽中硬是将自己逼入道了绝境,决绝而又坚定。
大风起,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都不能够置身事外,更何况天生便是要凌风而舞的人?
温北寒缓缓转身,将目光轻柔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处同样明亮的灯光上。
——听说,她今日得罪了那位太子殿下?
——听说,他宁愿舍了这一身荣耀救了她?
——听说……听说……听说……
他是不是该庆幸,庆幸错过了那一幕?
看不见,也就不会难过?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疼得难受?
甚至,胜过了那每年病痛复发的疼痛?
他苦笑,持玉笛从阁顶之上一跃而下,驾风走了整整半个长安。
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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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还没等陈木凉彻底醒过来,便被殿门外一声哭哭啼啼的女子的声音给闹醒了。
她只听得高阳公主一路哭唧唧地喊着:“李倾哥哥~~~你昨天是不是抱了那个女人了!!!你说好的,要等我长大的!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抱别的女人!呜呜呜——”
陈木凉听得脑袋一阵疼,好不容易扛住了困意从床上挣扎了起来,“哗——”的一声拉开了帘子,盯着一头的鸡窝头睡眼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