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他全不放在眼底。
就连侯府跟他一同来的护卫气压都比平日低了不少。
谢惊澜忽然想起一事,唤来一人,问道,“我如今的模样当真十分狰狞丑陋?”
这段时间,他称得上是喜怒无常了,哪怕一直以来就追随着他侯府的护卫亦有些惧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明白了,退下吧。”护卫松了一口气,正欲离去,又听谢惊澜吩咐道,“领林耀正将那瓶药拿来。”
护卫惊了一下。
相比身上的伤,谢惊澜脸上的痕迹其实并不重,很早以前,林神医便研制出了药方能完全祛除旧痕。
只是谢惊澜始终不肯。
这疤痕不止是屈辱,是狰狞,更是无数不可提醒着他要复仇。
他人的目光?
他早就不在意了。
但现在谢惊澜却主动提出用药医脸?
“是。”
护卫退下,车帘落幕。
车内,谢惊澜指尖微动,他正在把玩一根簪子。
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
那根碧玉的簪子从中间断裂,现在又被镶嵌了金玉,恢复成勉强可以佩戴的程度。
并不美观。
因为那所镶的金玉,是那一夜谢惊澜一夜未眠挑灯一点点镶上的,第一次做,哪怕是极为细致,也总是那般熟练。
忽而他的动作一顿,唇角徐徐勾起,不再是那种冷笑的弧度,那双总是沉沉幽邃的眼眸缓缓散去迷雾,露出点点本初琥珀的色泽,璀璀生光,像有无数萤火缠绕,又透出点诡谲浓稠的蜜。
衬着苍白如雪的肤色,从侧面乍一看,若不见那半张狰面,他恍若一个尚未及冠的柔弱少年一半。
谢惊澜记得,过去楚妩曾无数次在自己面前说过,她喜欢漂亮的男人。
他原先那张脸生得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