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低贱如野草。
坐在车上,霍景尧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离婚证”这三个字。
他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反反复复,用微微粗糙的指腹,去感受字体的粗糙。
脑海里回想着在民政局里的一幕幕,看着她明显有了些许光彩的眼眸,霍景尧想,她在慢慢的从这段婚姻里的伤痛走出来。
挺好的。
“咳咳咳,咳咳咳——”
车厢里,回荡着霍景尧的咳嗽声。
他的手,伴随着不自觉的轻微颤抖。
症状越来越明显了,他每天晚上,腿抽筋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甚至一晚上会抽好几次。
每次都是十几分钟。
这些,霍景尧都能忍。
他能习惯,能接受,但后续越来越严重的症状,会一直伴随着他。
骄傲的他啊,哪里舍得她陪他吃这个苦。
又哪里愿意,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一个健康意气风发的人,变得佝偻,变得脚步不稳,坐轮椅,手发抖,直至死亡。
霍景尧闭上眼。
他即将要掉下来的眼泪,也都被藏了起来,收了回去。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喂?”
“是我。”傅君临的声音响起,“你们……办理好手续了?”
“嗯。”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才继续响起声音:“真的走到了这一步。”
“难不成还能假的离婚?”霍景尧笑了,“除非,我健康无忧,是医院误诊。”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关于谁的。”
“云亦烟。”
霍景尧当即回答:“说。”
声音铿锵有力,还带着明显的迫不及待。
“她前两天找过我,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