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的深潭搅起了一层层骇浪。
“扶爷去看看。”
小乙一愣:“江隐踪说了您现在不能乱动。”
殷薄煊一个眼神扫过去,小乙剩下的话就不敢说了。
江隐踪无奈地摇摇头,这种时候不让国舅爷见夫人恐怕也不行。
两人将殷薄煊扶到帐篷里的屏风后,那里还另置了一张床,楚星澜就安静地躺在上面。
她的头上裹了好几层纱布,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
殷薄煊艰难地走到楚星澜的床边,轻轻抬起了她的手。
楚星澜的手臂上缠了不少纱布,殷薄煊声音暗沉:“伤口,很深吗?”
江隐踪默了默:“再深一分便可见骨。”
听说小乙他们后来还在巨石下找到了带血迹的石片。
拿着一块石片将手臂划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她当时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殷薄煊嘴边扯开一抹讽刺的笑意:“爷还想着不让她受伤,到头来,还是成了她护着爷。”
殷薄煊醒后一日,大队就要离开泰山去临秀镇。
那里没有受地动影响,是他们现下能去的最近的地方。
到镇上以后,楚星澜就被送进了客栈里休养。
南宫玠握着殷薄煊的手问道:“舅舅,舅娘会好吗?”
殷薄煊颔首道:“她会的。”
南宫玠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依依不舍地塞进了殷薄煊的手里:“这是之前舅娘给我吃的。给舅舅。”
舅娘之前说过,越是难过的时候就越要吃糖。
舅舅现在一定比他更担心舅娘。
殷薄煊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玠儿好像长大了。”
楚星澜一连昏迷了两日。
到了第三日中午,珍珠给楚星澜擦手的时候,楚星澜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