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长腿走出来,氤氲着水汽的俊脸逆着浴室的灯,菱角分明,又尤其的深暗晦涩。
他看了她一眼,将擦过头的毛巾扔开。
身上的睡衣没扣,慵懒随性的走向大床。
“你……怎么,怎么在这里?”沈安然陡然有一种第六感料准了的后怕。
“你真以为这是你房间,我进不得?”夜盛霆低低的声音传来,不徐不疾的反问,“夜太太,你还想继续分房睡,让容姨跟我爷爷告状?恩?”
她竟无法反驳这个理由。
只是想到上次的疼,她实在有点怕了跟他在一个房间。
“伤怎么样了?”
“没好!”
沈安然回答的同时,突然看到他将上次的药盒拿在手里。
该死,她明明藏起来了,他怎么会找到的?!
夜盛霆慢悠悠的打开盖子,低眸扫了眼,看到药膏剩下的容量也没有露出意外。
他唇角的弧度似不易察觉,“你一次也没用过。”
“我不太喜欢这种药,时间久点就……自己会好的。”
夜盛霆睨了眼她闪躲的视线和眸中一丝丝明显的怯意,他神色微沉了一刻,将药膏合上,淡淡道,“睡觉。”
*
沈安然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但知道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
等她第二天早被铃声吵醒时,睁眼看到的是男人线条明朗的锁骨,以及因被吵醒而显得尤其紧绷不悦的下颌轮廓。
她心里刷的冷了,吓醒。
她什么时候睡他怀里去了?
眼见他情绪因为不断的铃声显得越来越糟,她马上从他怀里爬出去一半将手机拿过来。
屏幕上极显眼的三个字“夜盛栩”。
她没来得及操作,身后伸来的手臂直接按了挂机键,伴着他沉闷不悦的命令,“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