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凌乱不堪,上面还沾了一层沙尘,穿着的狐裘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也是覆着一层灰蒙蒙的沙土,连那鞋子踩在地上都能落下一个脚印。
更别说那下颚的胡渣,双手的粗糙,这哪还是那个清贵俊美不凡的煜王。
简直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流浪汉。
“煜……煜王。”宋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喊了声君临天。
君临天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花道雪,整个人如一座落满了灰尘的石像,像是丝毫没听到宋衣的呼叫,也像是不爱理她。
宋衣微皱了一下眉,看了眼床上的花道雪的脸色已经正常,睡得也挺安稳便悄悄地退了出去,把门给关上。
其实她很想劝煜王还是去清洗一下自己,但是想必他也会装听不见。
还是不自讨没趣了。
煜王府里所有的事自然有人禀告他,想必煜王也是担惊受怕才这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她在心里更加坚定今天自己对缔上云所说的话,只是这话她能对缔上云说,却不能对崔琰琬说。
谁也不愿意却打击那样纯良的公子。
屋里的君临天在床边坐了一夜,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他才抚上花道雪的额头抱歉地说了句:“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然后他起身走出了房间。
房外的宫卿早已恢复了一身清爽,看到还是满脸尘土的自家爷,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一向洁身自好的爷就这副落魄的模样在房间呆了一晚,他是怎么做到的?
宫卿简直难以想象。
花道雪缓缓地睁开了眼,耳边还响着君临天的声音,可是睁开眼却没见到君临天的人。
不会吧,难不成痛糊涂了,竟然会想君临天。
花道雪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既不冷也不热,似乎人仙丹吃了挺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