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疯狂侵入了他的思维,无可言说的孤独一点点地开始蚕食他的理性。
一个月之后,霍法自己也开始厌恶起理性这种东西,他不明白人为什么要有理性,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会计算时间,计算日夜。他不明白人类为何要创建如此复杂的规则,他不明白人类为何要创建如此凶狠的野兽。
这时,他已经不再思念米兰达,也不再思念阿格莱亚。他只感到恶心,他厌恶别人的命运,更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恶心。
一些若有若无的幻觉从他脑海中诞生,他开始看见黑暗中闪烁着的模糊身影,那身影飘忽不定,有时坐着,有时站着,有时在房间里缓慢地走来走去。
可当他想仔细看一眼那个身影,却又发现那个影子正是自己,坐着的是自己,站着的是自己,走来走去的也是自己。
发现了这一点,他便失望地坐回原地。
三个月后。
霍法开始厌恶一切了。他厌恶这个该死的系统,厌恶这个该死的探索度,他厌恶这个世界的一切。金钱,性,男女,道德,秩序.......
被关禁闭不知多少天后。
他的感知愈发的敏锐起来,他可以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听见远处蜘蛛织网,可以听牢顶天花板上的水汽用一个钟头的时间才凝成一滴水珠滴落下来的声响。可以听见远处那些囚犯疯狂打飞机时发出的喘息声。
这种敏锐带来了更大,更持久的折磨。
他大脑疯狂运作,试图从这些无用的信息中分辨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毫无意义,他根本无法分辨。
他开始控制不住的幻想一些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开始幻想一些他从未曾干过的事情,开始幻想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他开始自说自话。
“为什么是我?”
霍法问着黑暗,他在黑暗中走来走去。
“为什么是我来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