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种——”
穿西装的男人坐回椅子上:“这是一片地处内陆的森林——即将被开发,没有任何水路信道——这一点我应该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玛利亚·艾略特继续说:“没人知道它们是如何不凭借任何导向系统,从海洋一路飞到遥远的内陆的。也没人知道海鸠为何要在古树上产蛋,又为何选择如此遥远的内陆。但这就是海鸠的习性。如果我们还想让下一代看到这种神奇的鸟,就必须保护它们的栖息地。王先生证实了我们的想法。”她指着我说。
大厅里静了下来,一分钟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听见笔尖刮过纸页的声音。照相机又闪了一下,闪光灯刺痛了我的眼睛。
穿西装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发出一声咳嗽。“是吗?”他说,“我看都不用再称那棵树为鹰树了,不如直接叫它海虬树好了?”
玛利亚·艾略特转过头看着他。我发现,她能毫无困难地直视别人的脸,只要对方没有表示反对。穿西装的男人却很快转移了目光,手指抽搐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吓了一跳。
“是的,”玛利亚·艾略特平静地说,“没错,叫它海鸠树会更准确。只要能拯救这棵树和这片树林,随便怎么样都行,就让我们叫它海鸠树吧。市长先生,我会把这本关于海鸠的书留一本给您,供您考量。请切记,这种鸟是受联邦政府保护的,我们的组织正在等候美国鱼类与野生动物保护局的回应,而他们正是《濒危物种法案》的执行者。现在,我就来把我们的朋友彼得·马奇·王给出的观察证据加入报告当中。”她指着我说道。
这时,我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每一次眨眼都会有闪光残留在眼中,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是白色,反复出现,令人分心。
我站了起来,转过身,走出大楼。妈妈想跟我一块儿走,但我告诉她,我只是想去散散步而已,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迈克舅舅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