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这座房子,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我嘴里的怪声变得震耳欲聋,我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那声音就像最高的树枝上呼啸而过的龙卷风,随着我的每一次呼吸迅速地冲出喉咙,仿佛从我体内暴发出一阵风暴,给整个世界带来了痛苦。
妈妈把我拖进屋里,锁上了门。我嘴里的声音一刻也停不下来。我开始勐烈地挥舞手臂,打碎了身后的窗户,碎玻璃撒了一地。我似乎扎破了自己的一只手,妈妈把我拉到卫生间,试图在伤口上贴创可贴,但我的手臂仍在不停地乱晃,创可贴怎么也贴不上去。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有些还弄到了我的衬衫和她的脸上。那图案看起来十分有趣,于是我开始更加勐烈地挥舞手臂。
过了一会儿,前门突然闪起红色和白色的灯光,伴随着另外一种十分响亮的声音。可我几乎什么也听不到,因为自己的体内正在发出巨大的噪声,两只手还捂在耳朵上。妈妈总算放开了我,出去应门。她一松开手,我就试图从破掉的窗户里爬出去,不想又把自己割了好些口子。
妈妈打开前门,只见两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他们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勐地抓住了我。他在对我说话,可我嘴里发出的噪声还在继续,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
我竭尽全力地想告诉朗达当时的情况,用尽各种词汇,却还是无法准确地描述那个声音、地板上的红色图案、不一样的影子,还有被那个男人抓住时喘不过气来的感受。我至今都能感觉到当时自己潮湿的脸颊和震耳欲聋的嘶号。
现在,朗达的办公室里只有潺潺的水流声。我睁开双眼,看着水流和那棵小小的日本枫。我发现自己的右手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于是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来掰开僵硬的手指——手掌上躺着一片树叶。原来,我刚才竟从那棵小树上扯下了一片叶子,这让我感到十分抱歉。
我低头看了看手掌上的树叶,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