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蓝色信箱的新家,第一天晚上我没能爬上树。”
“好吧,”朗达又发出一声叹息,这回,她的叹气声悠长而缓慢,“那么,你被人从新家带走时感觉怎么样——我看看,因为精神问题被隔离了七十二个小时——这让你有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不知道。”我承认。迈克舅舅告诉我要说实话,但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对那件事有什么感觉。不知怎的,我突然有种想要挥舞双手、发出怪声的冲动。那件事的记忆仿佛充满了滚烫的电流,在我胸中逐渐堆积,越来越疼。我不想让那种事情再次发生,不由得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
“好吧,好吧,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朗达说道。她的语气变了,让我觉得她似乎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或许是一个小孩子。我想,这个人是否也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还是说,那只是她的想象?我正准备扭过头,去看看身后是否有个小孩子趁我没注意偷熘了进来。这时候,她又开口说话了:
“我们何不从这儿开始呢?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还记得搬进新家的第一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是搬进有蓝色信箱的新家的那个晚上。那段记忆储存在我脑中,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看见。我闭上眼睛,当晚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出来。
那天晚上,警察来到了我们的新家。我的心情十分沮丧。搬新家根本就没在我的计划中,所以我压根儿不明白我们到底在那里干什么,妈妈也没对我解释清楚。
一个月之前,爸爸独自搬去了亚利桑那。从那以后,我的时间表改变了好几次,想做记录都很困难。
后来有一天,我去上学的时候,几个男人把我们的家具搬进了卡车。等到我从学校回去时,妈妈已经把我所有的衣服都装进了一个红色旅行箱,开车带我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一座新房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