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时候,我的脸朝着树顶,它在我眼前不断地反复出现,可树枝却在我的后背,那里并没有长眼睛(我以前的老师霍金斯太太常说自己后背上长着眼睛)。所以,除非身体击中树枝,否则我压根儿不知道它们在哪儿。
这时,我的肩膀击中了最粗的一根树枝,后背撞到了另一根。突然,我想到,如果这是在玩帕特·提尔曼的泰山游戏,我就可以借助这根粗树枝的力量把自己弹到左边那根看起来很结实的树枝上。但我已经从粗树枝上摔了下去,来不及了。当下一根树枝碰到我双腿的时候,我想起了刚刚闪过的念头,就借助这根树枝的力量把自己弹到了左边,在另一根树枝上找到了一个新的落脚点——这可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依然在下坠,不过速度减慢了许多,那根树枝为我做了缓冲。接着,我一把抓住几根较细的树枝,虽然手掌被松针扎得生疼,倒是成功止住了下坠的趋势,总算恢复了平衡。我探出头往上看,那根断裂的树枝离我很远很远。现在,我距离地面只有八英尺。
我的呼吸急促而剧烈,发出很大的声响,肩膀磨破了皮,脸颊也是。最明显的感觉是空气在肺部快速地进出,仿佛一个喷出空气的喷泉。
手臂上的绷带松了,我却不可以拿掉它,这是规矩。于是,我把它仔细地绑了回去,还好没有渗出血来。
我稳稳地站在一根非常粗壮的树枝上,伸手抓着一根细细的树枝。我仔细查看粗树枝上的松针,看它是否还有生命。幸运的是,它结实、翠绿,十分强壮。阳光穿过云层,笼罩着我,一时间,似乎周围的一切全都在移动。然而,这并没有让我的心跳得像刚才那么快。周围的光线不断变幻,逐渐暗淡,又再次闪亮。
此刻,我感到自己正在时间里航行,嵴背挺得笔直,就像一个船长,用树一般稳健的速度穿越千百年的时光。
“你还好吗?”迈克舅舅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仿佛来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