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树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就像一台机器,各个齿轮同步运转。
等到迈克舅舅走到树下时,我已经爬到离地约二十七英尺的高度。
薄薄的树皮微微发紫,在我向上攀爬的时候如鱼鳞般片片剥落。树枝上长满粗短扎人的松针,我每爬一步都抓得满手都是。才爬了六步,我的皮肤上就沾满了松脂。
这些松针通过一些小小的瘤子与树枝相连,即使我把松针拔掉,瘤子也依然长在树枝上。我捻碎几根松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松香味。
这棵树很有可能是一种云杉。我曾在书上读到过恩格曼云杉。与西加云杉不同的是,恩格曼云杉无法忍受海洋性气候,也不可能大老远地长到喀斯喀特山脉西侧,但也有例外——比如这一棵。极少数恩格曼云杉有可能生长在雨影区,正如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块干燥的空地。
这棵树不年轻了,它的直径达到七英尺,大概有一百七十九英尺高。如果它真是一棵恩格曼云杉,那就与目前所知最大的一棵差不多大小。那棵树长在爱达荷。
“嘿,你在上面干什么呢?”迈克舅舅在树下喊道,“我不是叫你等等我吗?”
我想应该把这棵树的种类确定下来。一阵微风吹来,我牢牢地抓住树干。树枝的末端长着一些胖乎乎的小松果。
树枝晃动了几下,我没有摔下来,倒是树枝末端的松果在空中爆开,黄色的花粉弥漫成一股小小的烟雾。看到这一幕,我猜这棵树有可能是白云杉与恩格曼云杉杂交的后代,但恩格曼云杉特有的皱巴巴的松果又让人无法忽视,还有树枝末端爆出花粉的松果。
最终,松针的形状让我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十分规整的四面体,就好像用机器压出来似的。用手指轻捻,能感觉到棱状的边缘在皮肤上滚动。这是纯种的恩格曼云杉,不是杂交的后代。
“恩格曼云杉!”我朝树下喊道,“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