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松,还有黄叶锥。我从没见过黄叶锥,它们生长在俄勒冈。
托尔金不写关于真实世界的书,他写的书全都基于幻想。我理解不了,所以几乎想不起书中的内容,除了树人之外。我记得树人。它们是一种虚构的生物,长得像树,却能像人类一样说话、行事,平时行动缓慢,就像正常的树一样,但一遇到暴风雨就会迅速移动。我喜欢树人。
“我喜欢真实的书,”我对朗达说,“不喜欢托尔金,尽管我曾扮演过树人。”
有一年,在学校里,我们参加了一个叫作万圣节派对的活动。人们穿着不同的服装,扮演他们梦中想成为的角色。
我扮演了一个树人。我穿着自己的服装,站在教室中央,整场派对一动不动。只有当一个老师想要把我移开的时候,我才“哼”了一声,除此之外,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我觉得我是一个称职的树人。”我对朗达说。这时,我意识到计时器还没响,于是继续谈美国黄松——我最喜欢的树:
“美国黄松以发达的根系著称,它能吸光树底下所有的水分。它们通常长在海拔一千五百英尺高的山坡上,最常见于华盛顿州。我从来没爬过美国黄松,但如今,黄松甲虫正在全世界范围内吞噬这种树,恐怕我再也没机会去爬了。”
“你对此是什么样的感觉呢,马奇?”朗达问。她的声音与那水流有些相似,似乎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我不理会水流,也不理会她的问题,快要没时间了,有那么多关于美国黄松的重要信息要讲:“美国黄松长着橘黄色的树皮,在山坡上生长了数百年后,树皮就变成了一个个大大的橘黄色斑块。”
“好的,”朗达说道,“说得很好。”这时,计时器响了,那声音在我脑袋里轰鸣了好一会儿。朗达发出一个声音,似乎是想开口说话,但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等等,”我叫道,举起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