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四摄氏度的话——这很有可能——阿巴拉契亚山脉的树林就会消失。那里的白榆树和栗树已经死光了,铁杉和山茱萸也是,而我却连去爬一爬的机会都没有。一不留神,树林就会荒芜,最终消失不见。”
车子突然往回一转,我又被甩回妈妈身边。现在,我知道做一棵树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在风中摇来摆去。
“天哪,马奇,”妈妈说,“我相信总有些树能活下来,够你爬的。一整片树林怎么可能就那样消失了呢?你将来有的是时间去爬树,我们现在来谈点儿现实的,好吗?”
“怎么没可能?”我的声音大了起来,既然谈到现实,就有必要就事论事,而我一大声说话,就很能显出就事论事的架势。我说着,声音盖过了汽车的发动机声:
“只要气温再上升一二摄氏度,所有的红云杉和弗雷泽冷杉都会死光,接下来就会轮到糖枫树和花楸。这些树无法在那种温度带生存,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弗雷泽冷杉死掉了。”
“好吧,我想别的地方总会有棵弗雷泽冷杉让你爬的,马奇。”
“不行,弗雷泽冷杉只有大烟山才有,我一棵也没爬过,酸雨和欧洲冷杉蚜虫已经害得它们快要灭绝了。”
“什么虫?”
“一种蛾子。”
接下来是一段长时间的静默,车子的发动机轰隆作响。“我不想去亚利桑那。”我对她说。
“帕特·提尔曼就住在亚利桑那,”妈妈说,“你不知道吗?”
她这么一说,我立刻意识到,她是想提醒我亚利桑那的好处。
这个名叫帕特·提尔曼的男人发明了一种游戏,我很爱玩。他把这种游戏称作“泰山”。我从来没想过,他为什么要起这样一个名字,也没想过它到底有什么出处,不过我非常喜欢这个词,说起来很带感。
帕特·提尔曼的“泰山”游戏就是指在陡峭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