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周叔膝下无子,就这么一个侄子,又悔又痛,逢人便叹息,他印象特别深刻。
“这倒是可以……”
陆保国话没落音,赵雪兰重重一咳。
“怎么了?”陆怀安下意识地放下饭碗,扭头去端水。
起身的瞬间,却看到他妈面色煞白,死死盯着他爸。
这是?
不等他反应过来,陆保国已经叹了口气:“怀安呐,按理说呢,你年轻,你想出去闯是应当的,咱不该拦你,但你也看到了,咱家这上有老,下有小,你又是老大……”
陆怀安早就想过了,当下利索地道:“我赚了钱,到时把你们的工分也一起抵了,都轻松些。”
他们家是真的穷,这日子过的,一顿饭尽是红薯,还不是后面那种软糯的,他实在受不了。
本以为十拿九稳,结果他妈厉声喝道:“不行!”
“为什么?”陆怀安不解地看向她,很奇怪:“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赚钱?”
念叨了一辈子,说他没用,怨他不会赚钱。
“我没有!”赵雪兰气得脸通红,纠结半晌,咬着牙道:“反正你不能出去!”
饭都不吃了,起身就走。
这气真是生的莫名其妙,陆怀安一头雾水,扭脸看向他爸:“爸,妈这咋了?”
“没事。”
陆保国也吃不下饭了,搁了碗拈起烟丝:“你这事……你要想赚钱,跟着我学篾活吧。”
以前陆怀安总缠着他想学,他一直没教过。
“啊?”陆怀安笑了,刚想说他早会了,忽然顿住。
是了,眼下他确实没学过。
当初学,也是因为分家的时候啥都没有,生孩子的钱都没有,他爸才答应教他这活计,砍竹子做箩筐,赚点钱勉强糊口。
这,怎么会提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