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漫漫的天色里,远处一片白茫茫,眼睛里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这一片世界是寂静无声的,心有所感的汤皖瞬间带入了情绪,仿佛回到了那一夜。
那天晚上,菊长要来带走汤皖,以为会与这个世界告白,所以那一刻的汤皖,其内心是枯萎的,破碎的。
情绪已经酝酿到位,汤皖的眼睛瞬间变得迷蒙,不挣扎,也不说话了,仿若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东西。
片刻后,钱玄和迅哥儿察觉到了异样,怎么忽然安静起来了,不像汤皖的作风。
只见汤皖一脸的枯寂,其中泛着点点微笑,像极了一个饱受欺凌的人,行将就木前的认命。
却是让钱玄和迅哥儿迷糊了,不知道怎么了,便听到汤皖沉寂着,又似有哽咽声,说道:
“其实,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我就已经死了一回了,如今看来,这个丧礼,倒也恰如其分。”
“呵呵......”
汤皖释怀的笑着,仿佛看透了人生,而后抹了一把脸上,露水打湿了脸庞,看不出是露水还是泪水。
左右稍稍一瞥,见俩人还是毫无反应,便又继续进行表演,深情说道:
“在大洋上的时候,我被两个人看着,动弹不得,就如现在一样,那个时候我也死了一回。”
“先生,怎么了?”钱玄和迅哥儿依旧毫无反应,反倒是学生们被带入了其中,凑过来担忧道。
“没怎么,我本来想与其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不如索性与海洋来个亲密接触。”
“先生......”仲夏听明白了,不由得心里感到难受,替先生感到揪心。
“诶.......事与愿违,想活着比死了难,想死反而活着。”汤皖又说道:“在劳工营,每天看着同胞一天天变少,有时候今天与你在一起吃饭,聊着家常,明天就再也看不到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