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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左翼百骑青衣背负长弓,右翼百鬼飘荡冥钱乱野,两者齐头并进,距离飞甲镇只剩十里之遥。
……
小镇碑头,胡来跳下马车。
与阿爹打了招呼后,便拉着那位沿途颠簸状态不佳的医师,片刻不敢耽搁朝自家奔去。
至于剩下的叔伯兄长则需要留在镇头,盘点各家所需货物后逐个挨送。依胡来所知,没半个时辰,阿爹离不开身。
心记罗大哥伤势的他故而等不及。
和往常无数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一样,飞甲镇闪烁的百家灯火纷纷沉入梦境,周围除了呼呼风声显得无比安静。
胡来并没有在意这些。
“阿娘我回来了。”
“阿娘,您睡了吗?罗大哥他还好吧?”
拉扯着医师掀起门篷,胡来粗略扫了眼,看到趴在灯前困睡的阿娘。少年心生愧疚,冲着正自抹汗的医师打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顺手取下挂在门蓬后的裘披,悄悄走了过去为阿娘披衣。
不经意触到阿娘浑身冰冷,少年生怕冻坏了身子便柔声喊道:“阿娘,阿娘醒醒。这里太凉,来儿扶您上榻。”
轻轻推了几许不见动静,胡来忽而感到掌心微粘。他收回双手,灯火下看见一片血渍。
少年大惊,用力晃了晃阿娘,怎知后者就这样倒了下去。
国字脸的中年汉子胡州风火赶来,推开挡路的医师,冲进帐内,恰好瞧见了这一幕。
……
少年胡来的阿娘死了,莫名其妙的死了。这样冰冷的尸体,飞甲镇每处帐舍营屋里都有。
外出采购的那些人发现镇首一家横死后,纷纷朝自家奔去。
于是有人抱着妻儿大哭,有人抱着父母大哭,有人抱着弟兄姊妹大哭。偏远僻静的小镇,很快被凄哀的哭声湮没。
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