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一粒豌豆,走路总有蹦跳感,冲她高兴得打招呼,“兰……子妃娘娘!”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兰生沉面,原来冷静得只是表层,心火仍旺,“这是谁啊?怎么还敢上门充当客人?刚才那盘点心吃下去没有?给我吐出来!”
豌豆鼓起腮帮子,“都是我吃的,不吐!”
景荻垂着眼帘。抿嘴,却是憋笑辛苦。
兰生哈笑,“你知道我会说这样的话,故意不吃?”
“娘娘说得一点不错。今日长风祭白羊,娘娘心情一定不好,景某怎能只顾自己。哪怕冯娘子的手艺让娘娘私藏了,令人垂涎三尺。改日,娘娘心情好了,再招待景某如何?”
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告诉她!
兰生深呼吸。让烧裂的心面稍稍冷结,坐下来待客,“少东家一口没尝,怎知冯娘子在我这儿?”
“豌豆尝了,有姑娘说新来的厨娘叫冯娘。除了冯娘子,还有谁?”景荻慢慢走进亭子,慢慢坐下。
有要进亭子,却叫豌豆拉住。
“有姐姐,我想去看看冯娘,向她讨教作粥的法子。只有她的粥,公子才能喝下一碗去。”小丫头不容分说将人带走。
风亭中点了灯,不华丽。兰生不喜欢金,院里所有灯片灯纸全换成轻暖明亮的橙色。香儿有都不在,以为没人上茶,小坡子送来茶壶茶杯,又跑走了。
“你这里的人似乎都很机灵。”景荻没有给自己倒茶。
兰生也不帮他张罗,“似乎很机灵,还似乎很听话,说得很漂亮,做得也真像那么回事,但人心难料,用着干些杂活就罢了,不敢掏心挖肺。少东家以为呢?”
这夜徐风,不知是否因着灯色的关系,或者春深了,很舒适舒展。
“这世上能让我掏心挖肺的人一个也没有,娘娘有么?”咳一声,病青的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