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单手覆上南月涯手背,露出感激之色。
兰生这才识趣,起身告退,快出门口时,听南月涯道——
“这丫头只有吃饭的时候懂规矩,回府后你也别舍不得,怡蝶最熟礼仪,交给她好好教上几个月,免得正式场合里做出不合宜的举止来。”
邬梅回道,“是为了孩子好,有何舍不得?也怪我自己不会教,兰生本来贴心懂事,到了瑶镇却性格迥异,特别爱闹脾气,我说东她必往西,事事顶着来……”
兰生跨出门去,懒听。不指望,不失望。
结果,说是说吃完饭就进城,爹妈却还悠哉喝午后茶。兰生觉得干等着没意思,就给大夫人认真扫陵,一扫扫到太阳西斜,墓地起阴风阵阵。于是她对有碎念。有自认少巫小通,判断大夫人灵魂不安,连忙对葛婆子说。葛婆子进屋去,终于带出要出发的消息。
“怎么会灵魂不安呢?”兰生等在车前,问相当自得意满的有,“我娘作过三夜引魂,大夫人应该已经入仙灵了吧?难道引错路魂魄回转?”
有一下子瘪了气,但瞪眼,“不是你说有阴风吗?”
兰生笑得谦逊,似有好心好意,不承认自己刚才故意装神弄鬼,但道,“有阴风就有鬼吗?有鬼就是大夫人吗?说起来我刚发现,你那么怕鬼,怎么学筮术?”有好玩,让她想到河豚鱼,动不动就鼓起气来。
“东海筮术跟——没关系,运用自然之母——”
“等你哪天真扎死了人,我再听。”她还没看到过筮术的力量,说好听点,是比易经更需要天赋的大能,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迷信。
眼见她那对恩爱的父母拜完陵上了车,兰生也坐入车内。以为一路畅通无阻能直奔金光闪闪的暄城,谁知又出乎她的意料,竟是走走停停,皆因这路上不少景致是她爹娘当年游玩之处,如今经过故地,没时间重游却也要看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