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已经彻底安静下来。
年轻的佣兵回过头,看到碎石遍布的荒地上倒着一具具躯体,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血泊中闭着双眼。
离他最近的是波奇那死不瞑目的脸。
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也倒了下来,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各种刀剑留下的伤口。
他们显然低估了一艘破烂货船上的水手们的战斗意志,更没想到这么一艘破船上竟然会藏着一个像狂铁这样的精锐佣兵,在那个实力最强大的双刀男子被压制之后,这些士兵最终还是没能拼过数量占据优势的水手们。
狂铁抬起头,看到仍有几个水手站着,还有几个受了伤的伙伴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船长考尔则坐在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他身上挂了很多彩,而一把老式的火枪则放在他手边,枪口的硝烟刚刚散去。
刚才那至关重要的一声枪响显然就来自于此。
狂铁抽动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走向考尔,“老头,你打的还是挺准的嘛。”
“我当年是整个钴蓝海都有名的神枪手,”考尔看着狂铁靠近,慢慢露出一丝微笑,“海军与海盗们都要让我几分面子。”
“吹牛也等回到云雀号再说吧,”狂铁龇牙咧嘴地走到考尔身边,“我们……”
“我怕是回不去了,”考尔突然打断了狂铁的话,他一直捂着胸口的手慢慢放下,身子也一点点朝旁边歪了下来,“可惜了我的云雀号……”
狂铁的眼睛渐渐睁大,他终于注意到了考尔胸腹位置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致命伤,没救了。
多年来风风雨雨带来的经验让狂铁迅速做出了不容辩驳的判断,然而这个判断却只让他感觉浑身冰冷。
周围幸存的水手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飞快地围了上来,他们看着已经倒在石头上的船长,几个人刚要开口,便被考尔用眼神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