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这个时辰,应该是在前头的江岸上垂钓。”
管家回答道。
“好兴致!无须惊动先生,本殿下亲自过去。”
杨熹眸光一闪,大步前行。
似是熟知山庄格局,根本不用他人引路。
片刻后,他就从侧门出来,来到栽种诸多柳树的长堤之上。
一道腰身佝偻的背影席地而坐,面前放着一根鱼竿。
“先生今天的渔获……不算多啊。”
杨熹瞥了眼空空如也的鱼篓,委婉说道。
“没办法,老夫这饵料小鱼吃不下,大鱼呢,又很有耐心,迟迟不愿意上钩,所以只能耗着了。”
被大盛八皇子称之为“先生”的渔翁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极为惊怖的脸庞。
左眼空洞,伤痕狰狞,好似被人硬生生戳瞎。
右臂齐根断去,大袖飘荡,打着旋儿。
半张脸烧得面目全非,犹如厉鬼。
这要是夜晚出没,足够把人吓个半死。
“先生,我听说钓鱼不能急的,得有耐心,从白天到晚上,一边磨自己的性子,一边磨鱼儿的性子,等它实在饿了,忍不住了,自然就会乖乖咬钩。”
杨熹像是熟视无睹,轻声说道。
“少捡别人的东西拿出来说,你钓上过几条大鱼?拉过几次竿?知道几种饵料?自个儿没做过的事情,外行人好意思指点江山?”
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好似渔翁般的男子冷笑一声,那只独眼盯住杨熹,直到把这位八皇子看得神色僵硬,内心惶恐,方才收回目光。
“以后不要总装出一副镇定自若,云淡风轻的样子,杨陵别的本事没有,帝王心术琢磨很透,他看得出来一群儿子里,谁是虚有其表,谁是胸有丘壑。你为什么比不过太子?因为人家比你聪明,清楚自家老爹不喜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