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杨阀车队稍作整顿,便继续上路。
魏玉山如今不再是粗布麻衣的寒酸打扮,换了一身玄色大氅,手里还摇着一把羽扇。
倘若忽略那张黝黑的面皮,可能还会有几分隐士高人的气质模样。
但由于长相实在寒碜,形成了一种庄稼汉穿道袍的古怪感觉,显得很是不伦不类。
“你说的计划,为师大致跟杨贞道透露了一些内容,饮马川和登云岭的藏兵之处,会在何处发动突袭,还有绝龙山关隘那几个与响马勾结的将领。”
随着几次深夜对谈,以及献言献策,魏玉山的地位水涨船高,吃穿用度一概都是最顶尖的待遇。
“乖徒弟,你给为师透个底,是不是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否则没道理连许多细节都能猜中。”
陆沉含糊其辞,随口胡诌了几句,毫无诚意地敷衍过去。
照着攻略下副本,当然是思路清晰,料事如神。
“你小子什么事都藏着掖着。”
魏玉山嘟囔了一句,轻摇着羽扇道:
“擒贼先擒王,为师这枚棋子要出其不意,才能起到作用,到时候未必顾得了你的周全。”
“杨贞道行险是为了争阀主、争日后的权力地位,你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陆沉坐在那辆鎏金镶玉的华美大车上,淡淡道:
“师尊,我还有二十一年可活。你所见过天赋最好、际遇最奇、成就最高之人,他用了多长的时间才攀升到世间绝顶五重天?”
魏玉山脸色一变,捏住羽扇没收住气力,“啪”的一声,将其折断。
“三十九年。自幼勤练,苦修二十载,道心坚固,勇猛精进,最终得此成就。”
对于自家徒弟,他没有哪点不满意。
唯一感到遗憾的地方,便是二十八大限。
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