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等的魔种?!”
他左手握紧了那块乌金陨铁,内心直似天人交战。
眼角密布的道道血纹,随着表情变幻,宛若蜈蚣爬动,显出几分狰狞。
“绝不敢欺瞒父亲!起初获知《种玉功》第三层种魔篇,孩儿心里确实起了不该有的魔念!”
“好像妖魔在我耳边低语一样,无穷欲望随之滋长,占据了心神……可想到二弟就要成亲了,本该是大喜的日子,一家人热热闹闹,更想到年幼时,是父亲教我打猎射箭,习武练拳……”
“我脑子里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若无父亲、娘亲、哪有孩儿?”
“为了练功,亲手弑父……我、我岂不是枉为人子?禽兽不如!”
“这几日,我心里很乱,闭门不出,既不敢对父亲坦诚相告,也不愿再修炼《种玉功》。”
“反复纠缠了许久,方才决定取最下等的魔种。”
“哪怕受尽折磨,九死一生,我也……不想做个绝情绝义之人!”
燕明诚低伏于地,这番话掏心掏肺,好似杜鹃泣血。
字字句句,透着悲痛与悔意。
燕天都默然无声,嘴唇合动了几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存于心里的那份浓烈杀意。
宛若冰雪消融去了大半。
一门绝学武功!
竟然弄得父要杀子,子要弑父!
真是……
家门不幸!
“诚儿,为父错怪你了。”
燕天都叹息一声,声音恢复了几分柔和。
只是,那块乌金陨铁仍然紧握在手里,半分也不肯松开。
桌案上,那座龟鹤铜炉烟气袅袅。
暗室之内,弥漫着出沁人心脾的淡薄气味。
燕明诚抬头,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