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坊靠近水渠,画舫过不去,得坐这个才能到。”
他踩着长条木板,蹬蹬几步走上舢板。
陆沉有样学样,不过怀里多了一个燕如玉。
“你每次去都这么麻烦?”
他问道。
燕平昭嘿嘿一笑:
“河间坊做的生意并不光彩,哪里能堂而皇之摆在明面上,二哥说藏得隐秘才能长久办下去。”
陆沉点了点头,船夫撑着木浆划动起来。
因为永清河常有洪涝的缘故,华荣府修了许多水渠。
遍布满城,密密麻麻,犹如一张大网。
即便是本地人,也不一定全部认得。
“真哥哥,我有些怕。”
燕如玉扯着陆沉的衣袖。
四周人声渐少,气氛好似一下子阴森起来。
她偷偷瞧着船夫,对方各个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划桨。
舢板穿桥过渠,走得飞快。
“有我在。”
陆沉握住丫头的小手,心里却咯噔跳了一下。
他有注意到,这些船夫嘴巴张合的时候,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节。
显然都是哑巴。
“被割掉舌头,还是天生如此?”
陆沉眉头拧了一下。
他也曾听说过外城的许多惨事。
比如采生折割之类。
世道险难。
出生贫苦更是要受许多煎熬。
约莫绕了半柱香,舢板终于靠岸。
燕平昭自然是一马当先,陆沉带着燕如玉跟在后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连绵成片的建筑群。
似乎是把大片的院子、宅子,互相打通连接。
推门进去,热闹非凡。
那些漆成红色的亭台阁楼,上面挂着大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