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围了一圈的婢子,他们都是寞庭的老人,活干得好的,顶多到宫里头的司所里去当当帮手,到那些妃嫔的门院里头干活,远远不够格。
许多人压根不知宫里头曾经有翾妃娘娘,他们只知道寞庭里来了个新人,手脚带着质地上乘的铐链,总归是看怪物一样。
每每有新人来,自然少不了立威这一关,进到这里的人,哪个没有尝过嬷嬷的毒鞭?
一个个扒了衣服,多多少少都能找到以前挨鞭的印记。
嬷嬷这次气得可不轻,他们都以为这一鞭子下去,定会将那怪物打得皮开肉绽、嗷嗷叫痛。
不曾想,怪物还没叫呢,嬷嬷却先叫起来了。
那管事的嬷嬷鞭子莫名抽在了自己脸上,痛得跺脚。
“哎呀!嬷嬷喂!你的眼睛,怎么多了这么长一道印记啊!”有罪婢过来关心。
管事的嬷嬷不停地揉搓着辣痛的部分,每每睁眼,便觉得视线塌了一块。
她找了半天方向,逮住那贱人:“好你个死东西!看我今天不搞死你!”
管事的嬷嬷转头唤春桃,庭院里,珠帘一撩,走出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春桃是老嬷嬷培养出来的小跟班。
老的打不动了,小的来打。
婢子端来凳子摆在中央,管事嬷嬷一屁股坐下,立马,前前后后,端茶倒茶,扇风捶腿的,见怪不怪,毕竟,臭狗屎难免遭苍蝇。
春桃的手法经常被老嬷嬷拿出来夸,这回可不得有好戏看了。
他们爱咋闹便咋闹,反正重巘门外,只要不闹出人命,没谁管得着。当然,也没必要管,那就是一个宫里头让人自生自灭的地方,管了又如何,熬得过初一,熬不过十五。
……
重巘门这一路上,无论是守门的士兵,还是过路的奴才,一瞧见那张脸,一个个都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