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抽泣声骤然停住。
江重岳抬起头,看向江尚,擦了擦眼上的泪,脸上压抑着愤怒。
“我没想害我娘,如果你不去见她,一切都不会发生。”
“一个禁制而已,那是对她的保护。”
“我什么都告诉她了,我没骗她,也没蛊惑她。”
“当然,事实如何,你心中最清楚,你一定要说我害了她,这样子就可以让你心中的愧疚好一点,我不会反驳。”
“你害我爹失踪,又杀死了我娘,如今又想杀了我,我们江家一家三口都死在了你的手上。
你晚上睡得着吗?”
江尚脑海中回忆着原身对江重岳的印象。
很浅很浅,大抵只有羡慕二字。
虽然都在同一个宅子里生活,但他们两人接受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教育。
他虽是吃穿不愁,但向来无人问津,是个透明人。
他每日安静地去学堂念书,每日日落后归家,偶尔会允许上桌吃饭一次,但大多数都是丫鬟将晚饭送到他的房里。
因此在原身的执念中,获得家人的认同才格外强烈。
因为无视,所以重视。
而江重岳则是自少众星捧月,小时候就有安国公家的供奉来为他打磨筋骨,增长潜力。
再大些,就每日道馆中修行,身边前呼后拥,伺候衣食住行。
他也曾试过和这个名义上的弟弟亲近,但每一次都换来的是白眼,被他身旁的伙伴嘲笑是野孩子,吃白食的。
从没练过武的他被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一把推倒在地,根本无力反抗。
然后这个弟弟就会喝止他的伙伴,扶他起来,让他回家念书。
当时,他心里还挺感激的。
现在想来,大概也是他授意的。
不过那是原身的记忆,江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