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塞了一肚子不痛快,他是打心底里心疼,上前想劝:“予白他有分寸。”
“有分寸还不肯去相亲?”粘稠气氛下,周予白的沉默让陈茉如火气更甚,训斥道,“你爷爷这样安排也是重情,那家人可是救过你父亲,若不是他们家,咱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人家看了你的照片就喜欢你,你眼睛这样了也无所谓,上赶子说想见见,你也回来这么久了。予白!不说别的,你就不念着你父亲吗?”
蝉鸣叫嚣着夏季烦闷的夜,晚风拂过,茉莉花香从窗缝挤了进来。周予白看不见,但这味道像极了从前的夏夜。
那时父亲性子温润,不善表达感情,总喜欢把眼睛眯成月牙状,乐呵呵地叫他“阿白”。
所以他今天回来时鬼使神差地让李宏绕路从旧城那边走。
——父亲曾经的办公室在那里。
李宏说这两年拆了,早都修的没了原样。周予白还是想去看看,哪怕他根本看不见。
不过也算有意外收获,周予白掂了掂手里的胖大海,觉得这玩意儿圆乎乎还挺有手感。
他起身,话说得颇有玩世不恭的意味:“你们也说了救的是我父亲,要以身相许也应该是他,对吧?”
那边乔咿搭公交,自是慢了许多,到学校时已经十一点半,宿舍大门锁了,她敲了会儿门,宿管阿姨才出来打开,看样子是已经睡下了。
她有些愧疚,阿姨倒是不甚在意,温声问:“又去打工了?”
乔咿点点头。
阿姨关切道:“你们大一功课重,又快期末了,还是要把精力多放在功课上。”
“今天最后一次了。”乔咿笑着说,“我肯定不会把功课落下的。”
她还要拿奖学金呢。
“零用钱不够啊?”她经常打工,有时回来晚,阿姨都看在眼里。
勤工俭学在校园里很常见,但像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