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说出口。
陆允信手停下:“我方便陪你过去吗——”
“外公外婆在项目里,最多请半个月假,江渊和程女士关系又闹得很僵,江渊给我打电话说了很多,说他投资的赛车体验营长期亏本,你是他唯一的顾客,说那时候就认识你,说你少言但沉稳,如果我大学四年和你在一起会是很好的选择。”
陆允信手,缓缓垂下。
“程女士也欣赏你,我听得出来,以前和她打电话说到班上男同学,她总会是是而非地给我讲些青春期荷尔蒙,可每次提到你,她都会问得很详细,语气愉悦,外公外婆也希望我和你在一起。”
江甜奶茶杯从手里跌落。
“啪嗒”,陆允信捡起,扶正。
江甜望着不远处一张张笑脸:“可她是程女士,重度抑郁症,她最喜欢我,”江甜慢慢抬手覆脸,“她也,只有我……”
真的真的,只有自己了。
江甜真的不知道,那个妆容精致、冬天从来裙装,用傅逸的话说就是优雅得像画报上电影明星的女人,究竟要怎样,才能每天晚上吃大把大把的药,白天笑容得体地出现在公司,究竟要怎样熬不下去,还给她打电话,让她舒缓情绪,一切从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个坚定不移考清华和自己隔着大洋的女儿,一个回到身边貌合神离不知道如何亲近的儿子,一个拼命爱过、放手不到半年再婚的前夫,一个盘根错节风雨飘摇的江山。
半辈子,换一句变态掌控欲。
半辈子,一无所有。
温热湿了满手。
“陆允信,”江甜喃喃,“你知道吗,我以为程女士高二开始会逼我出国,可她没有,我以为高考了程女士会建议我念管理方向的专业,可她没有,甚至她醒来不愿见江渊给助理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告诉我,让我高考了好好放松,说她只是睡不着很焦躁数错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