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铁饭碗,自诩知识分子的青年们花着大把时间约会,聚餐,在草坪上弹吉他、作诗追心爱的姑娘,屡见不鲜,近城身上有股描述不出的不甘和闯劲,我喜欢他顺理成章。”
“工地上的短工,大学教授的女儿,我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大概就是为了逼父母同意,未婚先孕,父母选择断绝关系,我二十岁提前毕业,结婚生子,从教职工大院和他一起搬到柳河桥洞下。”
“那也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知道有人会因为买不起菜,黄昏去菜市场捡地上的菜叶子,真的会稀粥里只有几粒米,没钱买肥皂只能自己摘皂荚磨皂液洗衣服,没有热水器冬天洗澡用瓢淋,没钱买煤炭烧煤渣,水常常是滚一瓢温一瓢又冷一瓢……苦过,是真的苦过。”
江甜眼泪无声滑过脸庞。
陆允信抬手,一边缓缓为她抹掉眼泪,一边用极富质感、仿佛淙淙水流淌过夜色的嗓音,不急不缓念:“用现在的话说叫什么,和心爱的人苦着,和近城苦着……那就是甜。”
他指腹温热。
她乖乖坐着,眼泪越抹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