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沈宽才迟迟起来,错过了县衙点卯的时辰。
他洗漱一番,将公服穿戴整齐后,出来院子。
就见他爹沈大耷拉着脸,逮着他一阵数落。
沈大数落他不该去那烟花柳巷之地宿醉,浪荡半夜才归家,竟耽误了县衙点卯这等大事。万一惹恼了县令老爷,丢了差事,让沈家今后在县城里如何立足?
罗氏也苦着脸叨叨,说他万一在外惹出个风流债来,如何对得起远在西乡的林家小姐云云。
沈宽听着一顿脑壳疼。
他记得自己昨天夜里回来的时候,爹娘在屋里睡得鼾实,怎会知道自己半夜宿醉回家呢?还知道自己去了烟花柳巷之地浪荡。
不用想了,九成九是沈魁这小子在爹妈面前嚼自己的舌根子了。
这个时辰,沈魁也不在家,沈宽只再找机会收拾这小兔崽子,教他做人了。
随即,他跟爹娘告了个罪,说是衙门有急事,脚底抹油赶紧出门,直奔了县衙。
到了步快班房,沈宽安排了步快今日的巡弋差事。
罗济领一房,麻杆人还没到,就由假弥勒代他领一房。
等步快房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麻杆才姗姗来迟,终于出现了。
沈宽一看这家伙,一路小跑进来虽然红光满面的,但双脚明显打着漂儿,昨晚在常乐坊估摸着没少折腾。
“你小子,这都什么时辰了?差事还要不要了?”沈宽故意打趣道。
麻杆笑道:“头,昨晚折腾惨了,嘿,今天差点下不了床。”
沈宽示意他坐下,然后问道:“冒家哥仨呢?”
“还在常乐坊睡觉呢。”
麻杆摇着头,笑道:“我出门时听常乐坊的狎司讲,这哥仨昨晚一人一个红倌人,折腾到了五更天才罢休!”
“搞到五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