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宽与郭雄离开县衙后堂。
走在路上,郭雄长长出了一口气:“贤弟,今天真是多亏了庞师爷,不然县令大人那儿,岂能这般好说话?尤其是码头巡拦的缺,若非庞师爷在旁使力,怕是还得费上一番水磨功夫。”
“是啊,庞师爷的确是个妙人儿。”
沈宽笑了笑,这庞师爷看着一把年纪,满嘴之乎者也,但做起事来倒不含糊,属于拿了好处便尽心尽力办事的主儿。
孙县令身边有这样的人,沈宽觉得这是好事,今后应该跟庞师爷多打交道多往来才是。
至于此次能顺利顶上码头巡拦的肥缺,庞师爷固然要感谢,但沈宽清楚,自己更应该感激郭雄。
不过他与郭雄之间,如今倒也不需要说那些肉麻煽情的话,沈宽只把这份情谊默默记在心里。
他是一个今日你对我好一分,来日我便对你好十分的人。
恰恰,郭雄也是这样的人。
你真心诚意视我为兄,处处为我盘算,我自然待你如手足,为你遮风挡雨,不在话下。
俩人刚走到签押房外,正撞见南门巡拦张公起从签押房中出来。
这个时间,张公起显然是过来衙门应卯来的。
“张巡拦,好巧啊!”
沈宽突然发现张公起的右脸颊高高肿起,脸上明显还有五根手指留过的印痕,不禁好奇问道,“咦……你这脸是怎么了?”
“哦?”郭雄也发现了张公起脸上的异样,赶紧凑上前去,惊讶地问道,“我的乖乖,你这是被人揍了吗?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狗东西,居然连县衙公差都敢打?”
“呃……见过郭班头,卑职没,没被人打,只是昨晚喝了酒,踉踉跄跄,走夜路不小心滑了一跤。”张公起尴尬地解释起来。
总不能说,昨晚去金万钱家告密的时候,捧错了臭脚,被姓金的抽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