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顾泯便感觉十分疲倦,眼皮很重,片刻之后,便这样睡了过去。
白粥转头,看着顾泯,挑了挑眉,倒也没有再说话。
一夜过去,第二日继续赶路,总算是在日落之前,遥遥地便看见一座小镇轮廓。
顾泯松了一口气,看着这座和南陵的小镇并无差别的镇子,揉了揉脑袋。
白粥则是抬头看了看,原来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雨了。
一阵寒风吹来,白粥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已经入秋了。
……
……
镇子里,西边有一座破落的小道观。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门檐上的灰,簌簌得往下落,坐在屋檐下的那个道士抖了一下,但是鼾声依旧。
道士胡子拉碴,一身青色道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上面到处都是油污和污渍,他的一头黑发用一支木钗别住,只是头发在天光下,甚至都还有些反光。
这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洗过了。
来人是穿着一身梨黄色的衣裳的女子,拿着一把油纸伞,伞面上画着灿烂的黄花,是小镇上常见的样式,油纸伞被她放在门口,而她却是一路小跑来到了桌前,有些犹豫的看着那个鼾声大作的道士。
桃源镇数年前来了个道士,初来时便在街边摆摊算卦,算得很准,加上他还有一手好字,于是在之前那几年里,镇上的百姓都很喜欢来找他帮忙算卦也好,写上一封家书也罢,反正总归是看着不碍眼,而这道士也是凭借这两门手艺,在桃源镇也算是扎下根来,后来他更是把自己的那算命摊子搬进了城西的一座小道观,那座道观原本香火还可以,只是后来守观的老道士寿终正寝,他也没个徒弟,道观就这样衰败下来,原本这个道士入主道观之后,最开始香火也还可以,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后来他算卦越来越不准,给人写信也是越发敷衍,久而久之,镇上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