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这里是皇宫里景色最好的地方,倘若是天气不错的日暮时分,站在南书房外的飞檐下,会看到整个郢都最美的晚霞。
哀帝就在飞檐下等着他。
这位南楚的皇帝身材修长,长相英武,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并无血色,这和哀帝纵欲过度有关,也和此刻的南楚处境有关,但就是这样,光是这么一看,不会有人会觉得这位南楚皇帝是个昏君。
少年在门前站定,两个引路的太监已经离去,少年低着头,就要朝着哀帝行礼,后者却是摆摆手,有些疲倦的说道:“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兄弟,你我兄弟两人,大概有数年没有好好的在一起喝酒了。明日或许便没了机会,今日好好说说话。”
此刻郢都城外是大祁的重兵,郢都朝不保夕,破城或许便在顷刻之间。
说着话,哀帝便坐在了门前的石阶上,身侧便是一壶上好的美酒。
少年抬起头,看到那一袭雪白帝袍,然后动了动嘴唇,最后也还是说了句遵旨。
少年小心翼翼的坐到哀帝身侧,他和哀帝相差了二十岁,说起来是兄弟,但其实更像是父子,尤其是在哀帝没有子嗣的情况下。
“父皇把南楚留给了朕,朕却要在明日将这这南楚拱手送于大祁贼子,你叫朕如何能够有颜面去见父皇,去见母后,去见列祖列宗?”哀帝拿过酒杯,给少年倒上一杯酒,递给他之后,自己则是拿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拿起酒杯的少年,没有立刻喝下去。
他低下头,心情越发沉重。
他低着头,小声回道:“皇兄其实不必自责,大祁疆域胜过南楚数十倍,南楚国灭非战之罪,也不是皇兄的过错。”
哀帝没有说话,于是便有一段短暂的沉默光景。
死一般的寂静。
少年低头小口喝着那杯酒,等他抬头之后,哀帝这才说道:“南楚没了,可朕